水世界的 小說 飞龙全传 四十四回 趙匡胤帶罪提兵 杜二公挈衆歸款 体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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詞曰:
遊子歸鄉,未得昏定晨省。時當非患,此身幾入阱。爲有不臣,用是立功邊界。風塵士馬,旗子糊里糊塗。路接羣雄,添助軍容景觀。初來函運,抵掌同酬慶。天假不結之緣,更值乘龍額手稱慶。克成懋績,才揚本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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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柴榮見匡胤罪雖赦了,但周主只發三千武裝,要他上潼關生俘高行周,補過,心目好面無血色,向苗光義求問心路。光義道:“王公何須多慮?全部有興有敗,文史所該,莫可說不過去,憑你好漢颯爽,都扭一味物象。即如那扈孔明,具內聖外王之學,昂揚出鬼沒之機,盡責,難脫抽風五丈原;燕王有拔山之勇,舉鼎之能,喑-叱吒,千人自廢,指日可待勢去,抹脖子清川江。曠古有點勇敢武將,機逢勢盛多勃然,運退時衰沒主義。貧道夜觀乾象,見高行周命星昏慘,惶惶欲墜,料他即期於世,已是碌碌。今趙哥兒但當鼓勇徊,相機而行,而兩月之間,高行週一定橫死,而相公能建蓋世之功也。”光義說到了這一句,直盯盯匡胤在旁打呼譁笑,叫聲:“苗光義,你這高鼻子的沙彌,你自傲其能,說這累累大話,恁的悅耳,惑亂民情。我此去力挫歸便罷,若不興勝,不把你腿筋兒打斷,我也不姓了趙。”苗光義俯首帖耳,亦仰天大笑道:“趙公子,你明慧了輩子,胡塗在持久。你此去若應了貧道之言,殺了高行周,落荒而逃,當場莫說要打小道次將,恐怕以便重謝貧道哩;若殺不興高行周,融洽生命已喪潼關,怎能回來把貧道的腿筋堵塞?哥兒但請定心徊,自可大功告成。貧道只在王府俟捷音,奉陪賀功筵席。況兼別人領兵去,還割不下高行周腦瓜子,相公你與他是前世情人,今生妥帖,一定不易之理,勞而無功不顧。”匡胤聽了,便不言,感想:“高行周薪盡火傳花槍,人未能敵,身爲名滿天下的英雄好漢,鐵槍王彥章猶喪在他手,何況於我?我今日也顧不上了,人格生,豈可膽小如鼠,束手自斃?比如得罪而死,死之榜上無名;不若戰死沙場,名傳繼承人。”方法定了,叫聲:“大哥,快去選擇武裝部隊,小弟明晚就要動身,那怕高行周有一無所長,與他拼一拼,除死方休!”柴榮聽言慶,隨機往教場點選三千健康大軍,施匡胤。
匡胤將軍駐紮定了,倦鳥投林來拜別養父母。只見趙弘殷默默無言尷尬,表面生嗔。杜妻妾終是溺愛,見了匡胤,水中奔流淚來,叫道:“我兒,你回了麼?”匡胤道:“恰是,娃兒返回了。”那趙弘殷疼介意頭,惱在臉盤,用手指道:“僕子,我幾次三番叫你休要釀禍,饒了我兩口兒老命,你單單不聽,連次招災,累及二老令人擔憂受怕,當年而是你來做甚?快些下,莫要在此。”匡胤道:“翁、親孃,周天子雖然赦了小子的罪,卻叫童子帶罪提兵,刻日上潼關活捉高行周歸,將功折罪,明天就要啓程。爲此,開來離別老人。”杜少奶奶聞言,放聲大哭。那趙公公誠然慍留心,聽說周主命他上潼關剿拿高行周,明晨將要進兵,只唬得蠟丸宮失了三魂,涌泉袕走了七魄,未免宮中也便飲泣造端,叫道:“匡胤我的兒,我空養了你一場,你此去兵上潼關,命在旦夕,恐怕茲一見,後頭不然能會面了。”說罷,飲泣吞聲悽切,娓娓諮嗟。匡胤道:“老子,那高行周極端也是一度人,須訛誤三頭六臂,直恁這麼着怕他?”趙弘殷喝聲:“-!小子胡說!那高行周深明戰略,善曉地理,行兵如孫子,擺陣似祖父,一條槍傳名強有力,馬前課能斷旦夕禍福,聞風知勝敗,嗅土曉勝敗。你這仇家分明是小蝗蟲行嫌路窄,雛鷹初舞恨天低,你豈是他的敵手?只有送死耳。我今冰釋別說,僅僅幾句要言分付你,你兵上潼關,必須凝鍊切記,依我而行,興許活命可保,重回家門。你當聽着:
沿路休傷赤子,天晚先要安營。
安營須看日出,安營貴在康平。
夤夜當防劫寨,傳更殊嚴正。
低處須防徇私,窄處防旱攻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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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兵須看賽道日,戰爭還宜佔優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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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將防護潛匿計,回營盤算日後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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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周陰謀詭計多莫測,擅引蛇出洞挫人鋒。
勝負固難鎖定,聽之任之賴神聰。
此乃行兵技法,汝當緊記而行,切勿吃匹夫之勇,誤了大事。”匡胤秉承訖,即叫道:“爹地、母,小朋友此去,多隻千秋,少只四月份,自然得勝還朝,無煩二親憂慮。小傢伙皇命在身,不敢留待,因此離去。”說罷,叩了四身材,辭爹媽。那杜老伴放聲大哭,扯住了匡胤,纏綿,算生死永別,塵寰最苦之事。那趙弘殷叫聲:“老小,你也不必快樂,童子身負重任,失宜梗阻,待他去罷。”家傳聞,唯其如此放了手。
匡胤抽泣分辨過了,邁步到後房,來別婆姨。那賀金蟬聽得先生興兵遠去,心下不得了悲愁,正見匡胤進來,連忙接至房中,見禮坐下。金蟬道:“那口子,聞知清廷赦了冤孽,又要提兵遠出,使妾死去活來惶恐。此去矚望神物相佑,早日百戰百勝回兵,妾願頂禮三光,酬恩家廟。”匡胤道:“淑女不須不顧。卑人進來,因有一事相囑:那二老老人年老,定準奉侍,全仗淑女摩頂放踵觀照。”賀金蟬道:“此乃賤妾分內之事,毋庸告訴。”說罷,夫妻同出關門,來至廳前,金蟬住步。
匡胤別了妻房,又往爹孃重辭椿萱。見了匡義,手法執住,叫聲:“兄弟,爲兄此去,兵上潼關,不祥之兆,一旦身喪高行周之手,只愁嚴父慈母鶴髮雞皮,仗你孝養。嫂嫂年少,叫他出門子,免受終天相接。”匡義聽言,成堆聲淚俱下,叫道:“兄長顧慮前往,巴望遇難成祥,改禍成祥。”說罷,送出銅門。
匡胤初露,來至總督府,已是下午時刻。柴榮打算餞行席,擺在書齋,專待匡胤入席。其時柴榮、匡胤、鄭恩、張光遠、羅彥威、趙普六人,依次而坐,惟苗光義永不葷饌,此外設一素酒。兩端舉觴共飲,執署同餐,席間又說了上百行兵的發言。觀看天晚,又飲了一回,剛剛撤席,獨家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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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,匡胤辭別大衆,帶隊那三千人馬,同了鄭恩,發炮出發,出了汴梁城,望潼關康莊大道而走。行經包頭山,收了董龍、董虎,終止奴才兵八千,國有一倘若千武裝,合兵一處而行。於路又從張家莊原委,知得張爸已死,匡胤便令投軍預備祭禮,往靈前祭一下,以盡半子之禮。奈張爺爺在日,存有偌大家當,並無子女,更無宗族親黨。匡胤旋踵叫齊了僕役家童,擇了一番樸老道的管家,叫他擔負梓鄉,主奉祭奠,餘人不能侵害冒失,都要省卻遵依。衆家人遵照而退。匡胤分遣已定,即便發跡,率兵望前而進。有詩證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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